climb form bottom

說真的,昨天晚上 (2016 年 7 月 6 日) 的課真的一場艱難的挑戰賽,站在講台上的我沒有往常的從容自如,一點都不輕鬆。事情是這樣的:

一朝蛇咬,小心為妙

上個月在上海授課,碰上了帶去的 (筆記型電腦用) Micro HDMI 轉 VGA 連接線失效,我利用第一節下課時間飛奔至購物中心的電器專賣店,竟然買不到這樣的轉接線,最後兩天的課程只能全程借用學生的 Macbook。

有鑒於此,昨天下午出發前往課程教室前就決定:「今天帶兩台電腦和兩組轉接線去,」深怕再發生意外狀況。但似乎越擔心不順利,它就越會發生,昨天晚上就是這樣。

艱難總是找得到縫隙

預計 7:00 pm 開始的課,我 6:19 pm 就到了教室,並且隨即開始設置各項電子設備。轉接線連接一號電腦和 VGA 切換器後,無論怎麼切換或嘗試不同組合,投影幕上始終是閃爍著「找不到信號」。那時我一面慶幸,一面佩服自己的周到想著:哈哈,還好我有帶另外一台。打開跟我一同征戰兩岸的第二台電腦,再度將轉接線連接二號電腦和 VGA 切換器,可是,讓我驚恐的事情發生了:切換嘗試各個 VGA 切換器的埠,投影幕上還是顯示「找不到信號」,不管我連著轉接線重開機,或是拔下 VGA 切換器直接連接投影機,預備好的投影片就是無法順利播放至投影幕。

6:48 pm,決定用另一位講師 周碩倫老師 現場準備的電腦,也是當晚我操作的第三台電腦。終於能夠順利播放,鬆了一口氣。接著我試播待會在課程裡要播放的影片,在螢幕上看來一切正常。我開始整理心情,環顧教室,眼睛掃過每一個參與著的臉,感受教室裡的氛圍。

但挑戰還沒結束。當課程進行到要播放剛剛那支影片時,竟然沒有聲音,我看著 周碩倫老師不管怎麼試,都沒有聲音,只有影像。我一面繼續講課、一面盤算最壞的情況該怎麼調整接下來的課程。這時,專精以影片作為引導工具的 張譯文老師 出手相救,主動拿著電腦到前方來設置。我全心相信 張譯文老師 的專業一定可以解決這個難題,所以我放心地把播放影片那一部份交出去,專心繼續講課。

那時我有兩個選擇:

  • 選項一:我繼續講這一段的主題,等待兩位講師前輩解除危機後,接回影片播放。但其實預備要講的主題內容已經講完了,播放影片是最後一段。因此,若選擇走這一條路,我就必須立刻產出內容,延續這段主題。
  • 選項二:跳過這個主題講下一個,講完再返回播放影片,那時的危機應該被解除。「這一條比較好!」這是我當下的反應。「選這個,先講下一個主題吧!」當我手按簡報筆下一頁,回頭看投影幕,才發現投影片並沒有移到張譯文老師那第四台電腦上,檔案還在第三台電腦裡。所以我已經沒得選了,只能走選項一。

走選項一,我的大腦開始搜尋資料庫,找尋一些相關的故事。「叮咚,講這個!」有一個故事迸了出來,我就講了這個關於「上創新課才 20 分鐘就被學員挑戰『上課無用』,而我如何花了 40 分鐘和他們『對話』,避免接下一整天課程變成大家在混時間」的故事。故事講完,播放影片危機解除,課程進度終於可以繼續下去。

影片播放時,以經是那晚動用的第四台電腦了。結果因為是用 USB 碟,傳輸速率不足,造成影像、聲音、字幕在播放過程裡有幾段沒辦法對齊 — 聲音已經跑在前面,影像和字幕卻落後。我實在無力也無時間再多調整些什麼,只能在影片播放結束後把整個場域引導回到主題上。

楊田林老師說:老師不要接受命運的安排,但當所預備的走樣了呢?

這來來回回的折騰,動用了除我以外的兩位講師和四台電腦,第一個演練結束時,課程進度已經遠遠超過預定時間。因此,我必須大刀闊斧地刪減接下來的內容,提綱挈領地有演練有講解。所以設計了兩個組與組之間的彼此「問與答」的環節沒了,改由各組提出想法,由我帶領所有人思考,引導知識的流動。

正如我一開始所說的:這是一場艱難的挑戰賽,站在講台上的我沒有往常的從容自如,一點都不輕鬆。甚至,當我回到家中 Playback (回顧) 整個過程,我腦海中浮現一個畫面,我試著畫出來如下:

that day when i climb from the bottom

平常的我在課堂上能夠輕鬆面對 (藍色的我),我以為我能夠應付各式各樣的挑戰,經過昨天洗禮之後我才知道,其實只是那些困難還不夠大而已。我會受影響。這種在情緒上、專注度上的波動,真實地在那些當下發生。而昨晚,我像是個跌落山谷的引導者,沒有太多思考的時間,我必須立刻從谷底站立起來 (紅色的我),連整裝備再出發的時間都堪稱奢求。我只有相信隊友會為我清除前方障礙才能向上攀爬。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在那剩下的 60 分鐘裡爬回平地 — 因為還有一群參與者在等著我帶領他們走到終點啊!

只有自己最明白那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

最後,我爬上來了,可以喘口氣了,雖然幾位朋友都說我看來很淡定,可是我心裡知道我是怎麼爬上來的。

我從不為自己課程打分數,但如果可以稍稍說明昨晚的經過,我會說:昨晚的課程內容我預備了 120 分,用盡全力可講 100 分,但最終結果只有 69 分。這 69 分裡面有 49 分是伙伴一同努力掙來的,有 20 分是靠「即興力」鍛鍊的肌肉堆砌出來的。

課程結束後的昨晚沒睡好,半夢半醒之間一直提醒自己要能 Let Go (讓它去吧),一早起床後心裡還是壓抑著。於是我必須寫這一篇文章紀念昨晚 — 2016年7月6日 — 發生的事。然後告訴自己:

你終於還是嚐過從谷底爬回地面的感覺了吧!

然後,跟昨晚的情緒說:

你可以走了,不見,謝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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